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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武】贪欢

写给徒弟的生贺,从从九月半拖到现在,咕咕咕。
黄文文手的清水向
华山:东鸣
武当:没写名字,游戏里用了自己的圈名导致没脸写,各种代称
顺便一说我徒弟的脸可谓是梦中情华了@南南南幸
咳下面正文




  “东鸣。”

  …………

  像是整个人都浸泡在暖洋洋的水中,他猜想该是江南夏日傍晚的水,叫毒辣的日头晒了一整天,温热地覆过口鼻,将他包裹其中。

  可却没有被水淹没的窒息感。他渐渐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水,不是水又该是什么。然后他便想到了华山上初雪新霁时的阳光,从厚堆的白色云层后面透出来,稀薄却灿烂的颜色自天穹锦缎似的垂落下来,裹着周身。于是那点暖意虽然于事无补,他心里却有了光流的温度。

  “东鸣?”

  他睁开眼。

  原来竟真是阳光,不过不是华山的阳光,是在江南的某一处宁静的屋院中,春日午后的暖阳绒绒地照耀。是较之真实得多的温度,站在光下甚至有些微微的热。呼唤他的人站在院里大树的树荫下,他望过去,地面的树影窸窣摇动着,阳光映下的光斑如碎金闪烁,有一束光调皮的落在那人发梢,跳动着,恍惚间似是连发丝都在发着光。

  “不是说要切磋,你愣什么?”

  东鸣有点迟钝地反应了须臾,才注意到剑柄握在手心,出鞘的剑刃反射着冷冷的清辉,有点晃眼,像是能透过剑身看到华山上经年不消的冰雪。

  对了,切磋。他方才好像是说了想要切磋一二。

  “师尊。”他低低唤了声。

  “嗯?”对面白衣道袍的人微微偏头,不见一点不耐,只轻声应道。

  可自己又怎么可能赢得过师尊呢?

  “不,没什么。”

  东鸣有些疑惑,又无理由地觉得这场切磋理所当然。于是身体绷紧,手臂抬起,长剑向前——清冽的剑气划开温水般的空气,留下一道道泛着浅蓝的残影,凌厉地逼向兀自站在树荫下的人。

  却见白衣道长手里捏一个剑诀,侧身避过袭来的剑锋,手掌虚虚按向他身前,内力一振径直将他推了出去,同时身姿飘然地向后飞去,重新拉开了之间距离。下一刻,从天而降的剑阵裹挟着水墨似的剑气沉沉压下,东鸣眸光倏地一凝,就地翻身险险躲过,甫一脱困便紧接着足下运力,脚尖蹬地,离弦的箭般飞身追上!

  短兵相接,东鸣横剑架住两柄飞剑,“锵”的一声犹如金玉相击,以此为中心震出了波纹似的回荡出去,清越洪亮。他并不蛮干,只试探性地碰撞,随后顺着剑势侧身撤手,那两柄飞剑便倏地从他耳边飞过,插进了地面。

  随手挽了个剑花,东鸣颇为无赖地跃起,足尖踩在那两个剑柄上,借力再度拉近已然缩短的距离,同时将那可怜的飞剑又往地里深深钉了钉,使得它们的主人一时半刻算是召不动了。

  少了两柄飞剑,白衣道长却也不见慌乱,身后剑匣开启,里头剩余的三柄飞剑便全都飘起,在那人身周蓄势以待,发出阵阵铮然剑鸣。

  “师尊不擅近战。”东鸣挥剑格开自空中袭来的飞剑,眯了眯眼暗中思索道:“只要能近身……御剑便难以施展开。”

  那就快一点,再快一点!

  “刺啦——”是他的一侧袍角被割裂的声音。他不管,挺剑继续向前迎去。

  华山的剑走的是轻灵的路子,他便如同一道清风,在三柄飞剑的围攻下轻巧地寻隙而上,挥刃间留下淡蓝的剑气残影,宛如空气都结了层淡蓝的霜。

  就快接近了——

  合力袭来的飞剑不能逼退他,东鸣以劈砍的架势打落第一柄飞剑,趁势踩上去用力一蹬,在空中翻身躲过自下袭来的第二柄飞剑,不及落地,汹涌的剑势已似倾巢的风,逼至那人跟前!

  可剩余的最后一柄飞剑竟不知何时埋伏在了此处,此刻蓦地从白衣道长的身侧飞出,直逼他的门面!

  东鸣牙一咬,竟不躲不闪地迎着剑锋而来!

  他的师尊脸色终是变了,手诀一转就要收势。可这样的冲力下哪还来得及?只见惊得白了脸色,下意识出声喊道:“快躲开!”

  
  剑尖悬于咽喉前半寸,东鸣持剑的手臂不见一丝颤抖,稳稳停留在这个距离。方才那一剑他直到最后一刻才偏过头,剑锋擦过的锐气断了束发的布带,于是散开的长发落了一肩,青丝遮了半张脸,那后面的眼瞳看着幽幽的,是澄澈的冰蓝色,仿佛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冷。

  白衣道长罕见的怔住了,剑诀的手势甚至还没收,手臂兀自端在胸前。大抵是实在出乎预料,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大,沉默的须臾惊讶过后,白衣道长缓缓放下手,随着动作,那几柄飞剑流光似的飞回了他身后的剑匣中。

  “你赢了,徒儿。”

  那是一种慨叹的语气,好像带着欣慰,又有点说不出的落寞,轻却又清晰地传到东鸣的耳里,落地有声似的。

  他很少喊他徒儿,大多是直呼其名,没什么特别亲近的叫法,所以此时这声亲昵的“徒儿”,便显得有些莫名的不合时宜。

  东鸣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剑尖微不可察地晃了晃,随后被他行云流水地归剑入鞘所掩盖。

  “师尊。”他凑上前几步唤道。

  “你既然赢了为师,那便是……可以出师了。”那人的最后几个字咬得有些轻,散在风里,尾音却如一个细小的冰锥,往他的心里凿进了去。

  “师尊!”东鸣有些慌神地伸手去抓眼前人,却不料触了个空。他茫然抬眼,发现他的师尊还是离他站在不远不近的那个距离,纹丝未动似的,但面上却像是笼了层雾气,眉目鼻唇都掩于其后变得模糊起来,像是墨迹融在了水汽中:

  “从今往后,江湖险大,望自珍重……”

  一阵风吹来,院里大树繁茂的树叶沙沙地响起来,将话音埋没在万千绿叶的低语中。缝隙间洒落的阳光也被搅得起伏不定地明灭闪烁起来,只见那光斑竟愈来愈亮,逐渐刺眼起来,而后宛如纸面上的火星子,慢慢扩大开。

  他眼前的画面迅速地褪色,连带着白衣道长的面庞一道失去色彩,变得灰白,最后被扩大的光斑吞噬,消弭于最后一刻最纯粹的黑暗。

  东鸣睁开眼。

  

  “梦见什么了?”

  有熟悉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见他被树影里透下来的光线晃得难受,便伸了只手过来替他挡去了那点日光:“你方才一直在说梦话。”

  东鸣继续躺着没起来,只眨眨眼盯着面前手心的掌纹瞧,上面纹路纵横,清晰又深刻地绘出了这个人的一生。

  他轻声笑了,握住那人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学着某种小动物似的在干燥的掌心蹭了蹭:“师尊,我说了什么吗?”

  “多大了?还学小孩子撒娇。”白衣道长先是有些无奈地试图抽手,见他抓得紧便又不了了之,低头看着他回答道:“你念叨着‘我不走’之类的话……你要去哪儿?”

  他垂首时有长发从肩后滑落到身前来,丝丝缕缕的,看起来很是柔软,微风吹动着发梢微微晃动时,如同搔过了东鸣的心尖上,留下欲盖弥彰的痒意,轻微却能渗进血肉里。他无意识地抬手想去拈那几缕发丝,想要看清楚它们是如何撩动的一池心湖,却不等触碰,在中途便被松松截住了手腕脉门。

  白衣道长轻声斥了他句“愈发没大没小了”,也并没有要过多责怪的意思,几乎是纵容地任徒弟转而牵住他的这只手,相触的皮肤宛若无意地摩挲着。

  “我梦见……”东鸣突然开了口,声音有些低沉,“我梦见师尊要独自离开,不肯带着我,要我走。”

  “师尊,你会离开我吗?”他故意装出一副受伤的可怜样子,将那人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可不知是不是真的受了他所说影响,白衣道长竟真的从他可怜巴巴的表情里瞧出些惶惑不安。当即心软得一塌糊涂,哄孩子似的柔声道:“自然不会。”

  东鸣得了保证,好像也终于得了点安心,松开手从草地上爬起来,拍掉衣服上沾上的草屑,边抄起了他的佩剑走出树荫。青年人身形挺拔修长,走到阳光底下像镀了层光边,看上去意气风发:“那师尊,我去练功了!”

  白衣道长点头称“好”,正欲闭眼调息,却见东鸣立于原地不动,中间隔了树荫界限模糊的光影,声音从光的那端传过来:

  “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东鸣在心里补上了最后两个字。

  「永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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