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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耀】Dreams are moments(一)

原本是菊诞贺文的,然后咕咕咕了(。

国设,一个菊失忆得以重新开始感情的故事

这是个还会接着写的无聊连载短篇(大概没人看,垂泪),后期应该会有车

OK请往下




   “您醒了?”

  本田菊眨了下眼,目光缓慢地从惨白的天花板上挪到床边陌生的年轻女人脸上。

  黑色齐肩发的女人冷静而温和地询问他,并抬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您感觉如何,本田先生?”

  “我……”本田菊本能地出声回复,嗓子却像久未使用过,声带摩擦出不适的低哑。

  他注意到这是一个单人病房,女人的身后是一扇关闭的窗户,窗外的天气大概有些阴沉,他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云霭,没有阳光。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医生步履匆匆地敲门进来,女人自觉地退后一些与前来的医生交谈,他便也来不及再清一清嗓子回答之前的问题,于是将一句本该脱口而出的“感觉还好”又咽回了肚子里。

  本田菊沉默地接受了身体检查,只在医生提问时简短平静地回复了问题,十分配合,叫人看不出什么异样。直到基本的检查结束,医生对他和一旁的女人点头说“没有大碍”时,他才突然打破了方才有条不紊的某种秩序感:“很抱歉,但是我有一些问题。”

  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医生开口说:“不好意思,您请说。”

  仪器规律的“嘀——嘀——”声在耳边连贯出一成不变的单调旋律,躺在病床上的人异常冷静地发问,幽深的眼睛将不安藏得很彻底:

  “我为什么在这里?”

  医生望向一旁的女人,女人愣了下,随即说道:“是这样的,本田先生,您在工作中突然失去意识晕倒,被您在场的同事就近送往医院。所幸问题不大,情况稳定之后就转至目前所在的W医院了。”

  本田菊接着问:“我昏迷了多久?”

  女人:“今天是第三天。”

  他思忖片刻,然后露出一个似乎麻烦到他人的歉意的笑:“那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本田菊停顿了几秒,表现出一种无端的镇定,几乎带了点事不关己的冷漠了。

  “我大概忘了自己是谁。”他说。

  

  “我想您应该是为国家工作,外交方面。”

  自称是他护工的年轻女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一个苹果,水果刀的刃薄而细,隔着一层薄薄的果皮在女人的指尖下移动,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本田……小姐。”本田菊尝试着称呼她。

  “您称呼我樱就好。”与他拥有同一个姓氏的女人微微笑了笑。

  “是个有些泛滥的名字。”本田菊想着,就和他唯一能记起来的自己这个姓名一样,乏善可陈。但他的重点并不在这里,于是他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建议:“樱小姐,为什么觉得我是外交方面的政府员工?”

  本田樱削苹果的速度很快,手法熟练,果皮粗细均匀,自她的刀下垂落,直到一整个水灵灵的苹果削出来,蜿蜒的果皮才终于落了下去。她就着一旁的小盘子将苹果切成块插上牙签,然后端给本田菊。这一连串的动作并没有影响到她为本田菊解惑:“您是从纽约的一家医院转回国内的,本田先生。”

  “政府方出面安排了您在这所医院的住院治疗事宜,高级单人病房,包括聘请护工专人看护——”本田樱擦干净水果刀,将刀鞘好好地套上了,“您应该是很重要的精英吧。”

  “过誉了。”本田菊苦笑道:“为没有记忆的事情受到夸奖,在下有些惶恐。”

  本田樱自觉失言,歉意地安慰道:“一定能够恢复的,请安心。”

  本田菊沉默了一会儿,顺手用牙签扎起一块苹果送进嘴里,甜脆刚好,清甜的苹果香顿时在口腔里弥漫开。

  “医生怎么说?”他问道。

  “医生……”本田樱犹豫着,撞上本田菊的目光——那就像是一潭黑漆漆的水,能够埋藏所有情绪似的,古波不惊。她忍不住说了实话:“医生说暂时没查出任何异常,您的晕倒也被判断成休息不足的劳累,还有低血糖所致。”

  “这听起来很奇怪,”本田菊低头笑了笑,“突然失忆,连个像样点的起因都没有。”

  年轻的护工没办法接话了,她有些后悔对这位可能很重要的病人说出了实情,尽管对方表现出一种莫名的淡然。

  “这……不是您的错。”她斟酌着,最后模棱两可地说。

  本田菊轻轻摇头,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送我来这里的人……或者我的家人,他们知道了吗?”

  本田樱点头:“我已经联系过了,待会儿的检查结束之后,会有人前来探视。”

  “谁?”

  本田菊的脸上终于泄露出了一点微小的不安情绪,他可以游刃有余地面对陌生人,却不知道如何在失忆的状态下面对曾经相熟的人。这表情微妙地唤醒了本田樱的母性,尤其是在一个看起来总是镇定自若的人脸上看到这样的情绪,她几乎立刻心软了,试图用更温柔的方式说出对方大概不愿意得到的答案:“抱歉本田先生,我不清楚,他们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不过说不定见到熟悉的人,您的记忆就能够恢复呢?”

  “但愿如此吧。”

  他不想让本田樱为他担心,于是安抚性地朝她微笑,内心的不安感却愈发浓烈了起来,在挥不去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宛如实质,几乎要堵塞他的气管。

  这样的焦虑伴随他做完又一轮检查,在本田樱接到电话走出病房后达到了顶峰。本田菊克制不住地皱眉,用深呼吸来缓和加速的心跳——实话说他自脑中一片空白地醒来时就一直处于一种处变不惊的状态,不恐惧不慌乱,像是身体带给他的本能,如同人要吃饭喝水呼吸的本能。可在这一刻,翻腾起来的情绪似乎要盖过这种本能,涨潮般淹没他的理智。

  他后知后觉这好像超过了要见一个陌生的老熟人该有的情绪起伏,就像有什么预感似的,他说不上来的预感。最后实在跟自己掰扯不清,本田菊只好凝神去听门外的动静。

  外面隐约传来对话的声音,可医院单人病房的隔音效果似乎做得不错,他不太能听清谈话的内容。

  “我究竟在紧张什么?”本田菊放弃了无用功,松开搭在自己手腕脉搏上的手,烦躁地想:“无所谓了,就算是来逼供的,我也什么都不记得。”

  这时,有人礼貌性地敲了敲病房的门。原来不知何时门外的交谈已经结束了。

  本田菊:“请进。”

  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那是个足够称得上赏心悦目的男人,黑发褐眸五官细致,而眉眼尤为生动,斜飞的眉下是一双形状姣好的温润的眼,并不显女气也并不浓墨重彩,可就是教人觉得过目难忘,是个容易令人产生好感的舒服长相。比较罕见的是这人留了不短的头发并低低束在脑后,却没与他一身笔挺西装产生什么矛盾,反而给了这个人一种独特的气质,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或许有些奇怪,但本田菊想到的是“包容”。

  遗憾的是,他完全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

  本田菊不动声色地内心评价了一番,有些移不开眼。在这样短暂的对视中,他先是飞快地摸清了自己的审美,然后在对与来人交谈的莫名抗拒中另辟蹊径地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我好像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于是两个人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交谈就以突然间变得不知礼数的病人的发话开始了。

  “镜子。”

  本田菊没头没脑地对来者要求道:“请给我一面镜子。”

  那人眼瞧着愣了愣,随后竟什么都没问,转身将病房门打开了小半,对着门外轻声说了什么。等他再转过身时,手里已经多了面小镜子。

  看上去是女士习惯放进包里携带的那种,本田菊猜那可能是本田樱的东西。他盯着那人再次关好门,然后朝病床走近,将手里的镜子递给他:“给,镜子。”

  不是日语。

  本田菊心里咯噔一下,视线倏地从对方指节分明的手移到了脸上。

  那是个熟悉的,仿佛深深埋藏在记忆与血脉中的语言,他不知道是否与对方的声音有关,也来不及去深思,因为在这一瞬间他好似条件反射地忆起了一个模糊的场景:纤薄的白纸铺开,鼻尖能够捕捉到草木与墨水的香,而有谁握着他的手,正带着他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名字。

  一个记不起来的名字。

  “对不起,你听不懂吗?”似乎是见本田菊久久没有接过镜子,那人顿了顿,再次开口时竟是一口流利的日语。本田菊被打断了回忆,有些遗憾,但也不恼,只抿了抿唇接过那面镜子,低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出了会儿神。

  镜子中的男人与他潜意识中的想象不谋而合,没什么惊喜或意外,有点理所当然的意思,除非是昏迷的几天使得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似乎过了很久,他才终于生疏地找回了开口时的感觉:“我……我听得懂。”用的是对方先前说过的中文。

  男人弯起眼笑了笑,拉过椅子坐到他病床边,开了个小玩笑:“没忘就好,要不然可就白费了以前学得那么痛苦。”

  “我继续用中文可以吗?”

  本田菊感到有些尴尬,他将镜子扣在床头柜上,对人点了点头。

  “真的不记得了啊……”

  男人轻声喃喃,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太复杂,又在阖眼间被粉饰成恰到好处的关怀。他揭过上面的话:“那我重新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王耀,中国…人,是你的……朋友。”

  王耀的话里有两处微妙的停顿,前一个实在令人想不出什么深意,本田菊姑且将那当作了口误,关注了后一个更加明显的问题:“为什么要迟疑?”

  “我们算是同事关系,”王耀想了想,说,“当时你晕倒,就是我们把你送去医院的。”

  本田菊敏锐地追问道:“你们?”

  王耀笑了笑:“哦,是来自各个国家的一群人,包括你在内,我们经常要一起工作。”

  “这么听上去,我像是为联合国工作?”

  “差不多吧。”

  “?”本田菊为王耀突然的模棱两可感到困惑,随即又在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里读懂了什么,缄默下来。

  “所以今天也没给你带点鲜花或什么慰问品来,真是抱歉。”王耀意有所指。

  “没关系,没那个必要。”本田菊顺着话茬客套了两句,重新选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话题开口:“看来我们之前的关系还不错,您还抽空专程来日本探望。”

  却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王耀竟愣了,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不去直视他:“你的其他朋友也很关心你,我只是……比较巧,最近休假,所以代他们来探望你。”

  “他避免了直接回答关于关系不错的话。”本田菊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乖巧地点了点头。“为什么?”他想,“王耀隐藏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突然得到你失忆的消息。”王耀补充道:“不过你总是喜欢用敬语的老毛病倒是没变。”

  本田菊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有点疲倦。不管是被人讳莫如深的工作还是和王耀的关系,这些失忆前的事,现在仿佛集体被下了禁令,谁也不准透露给他。老实讲,被瞒着的感觉不太好。

  “难不成我是什么意外失忆的反派boss之类的角色?”他苦中作乐地想,视线移到王耀身后的那扇窗户上,在厚积的浅灰云层上徘徊了两圈,又不由自主地转回王耀身上,毫无所觉地盯着对方眼睛以下的半张脸出神。

  好在王耀不知怎么也没注意到,他们没什么目的性地聊了会儿,双方都有点心不在焉。捱到王耀该走的时间,他起身正准备告辞,本田菊却忽然喊住他,似乎是犹豫了几秒才轻声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王耀垂下眼看他,神色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面部肌肉却还是控制精准的平静:“对不起,我……”

  “樱小姐说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本田菊打断他。尽管对他来说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尽管王耀看上去隐瞒了很多事,他还是顺从了自己的直觉,没理由地相信王耀会是一个突破口,是可以信任的。

  “我不知道,本田。”

  王耀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这是从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次。本田菊坐在病床上仰头望着他,刹那间目光几乎是有些茫然无助的,像个被抛下的孩子似的。

  他很多年没有见过他这样纯粹无害的眼神了。

  心软差不多是一瞬间的事,王耀心里高高筑起的堤坝豆腐渣一样崩塌,酸涩的液体冲破重围灌进他的胸腔,泡得那颗柔软的心脏酸涨得快要不能跳动了。他情不自禁地弯腰安慰,垂落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又停住,指尖微微蜷了起来:“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

  “真的?”本田菊话音落地,才惊觉自己这样就像个无理取闹要求大人承诺的小孩子,脸颊顿时有些烧了起来。

  王耀的眼里终于浮现出真切的笑意,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掌心落在本田菊柔软的发顶,轻轻揉了揉,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真的。”他承诺道,一如当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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